而主管本门的态度则相当暧昧。
除了出来呼吁大家理性讨论，并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的评价。
实际上，何以全在察觉到国内那几家老牌数控生产厂商态度古怪以后，立刻进行了深入调查。
这一查不要紧，直接吓了何以全一跳。
林柯竟然是之前高端数控技术培训的主讲人。
那次的培训人员还是他一手安排的。
只不过当时是以君方的名义。
而且关于培训的具体内容当时并没有公开。
何以全根本没把林柯往上面想。
谁能想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能给龙国最顶尖的一批数控工程师讲课。
知道这事以后，何以全开始重新审视整件事情。
从那些老牌数控制造厂的态度来看，他们对于三大公司收回龙国工业设计软件这事并没有任何表示。
不惧怕，就说明他们早就有了替代的技术。
想到这里，何以全心里一惊。
难道上一次的培训，实际上就是关于工业设计软件的培训。
说不定江北数控机械公司早就生产出了高精度数控设备。
只是一直等待那些参与培训的工程师在具体工作中熟练运用新的工业设计软件。
而现在故意通过直播曝光，绝对是故意的。
他要针对的目标很可能不仅仅是三个掌握工业设计软件的公司，甚至包含了外面那些老牌的数控设备生产厂商。
但有一点很奇怪。
这么大的一件事，自己为什么会不知道。
作为主管部门，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都不应该跳过自己这里。
而且肖展似乎也毫不知情。
这就非常不合理。
难道这一次只是企业私下的行为？
何以全想到这个可能性，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原来林柯竟然和龙国那几家数控设备生产厂商拧到了一块。
怪不得敢用那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话。
不过就算林柯能够把龙国所有的数控设备生产企业全部联合起来，也不可能对抗外面那些厂商。
制造出龙国第一台高精度数控机床确实令人兴奋。
但技术的进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仅仅是制造出来一台高精度数控加工设备并不能在实际生产中起到太大的作用。
机械加工企业需要的是完整的解决方案。
很显然，林柯现在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除非他愿意把所有的技术都分享给国内那几家老牌数控设备生产企业。
有那些企业的技术积累，还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技术升级，迅速在市场中站稳脚跟。
只是一家新兴的数控设备制造厂，没有一点技术储备。
如果脱离了国家的保护，极有可能会被外面的老牌企业抹杀在萌芽中。
何以全眉头拧成一团，这个林柯技术是有的，只是做事太冲动了。
应该徐徐图之，等到时机成熟再宣告天下。
老肖说的没错，年轻人确实是年轻气盛。
在看到外面的数控设备生产厂商纷纷入场，开始针对江北数控机械后。
何以全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再给林柯打个电话。
他实在有些担心林柯会扛不住压力。
接到何以全电话的的时候，林柯正在江北君区。
他这次过来除了把新的合金配方交给苏橙，还要参加一场关于电磁轨道炮的研讨会。
看到号码，林柯立刻就知道是谁。
“何部长你好。”
林柯的声音很平静。
对于何以全他并没有什么看法。
上一次之所以态度不好，主要是对方一上来就扣大帽子，一副官僚做派，让林柯很不爽。
“你准备和外面那些数控设备生产上直接开战？”
何以全这一次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语气倒还算温和。
听到这话，林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释然了。
以对方的身份，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并不难得到这样的结论。
“没错。”
林柯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外面那些厂商刚入场，林柯不想对方过早的得到消息。
他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让那些厂商怎么样。
他在意的是其他的东西。
“你掌握了全新的工业设计软件？”何以全试探道。
“没错。”
何以全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虽然刚刚他也猜到了这个可能性。
但正真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依然震惊异常。
这可是多少人努力了几十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现在终于有人做到了。
何以全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使命感。
一定要保护好这来之不易的种子。
“你现在这样做会不会太冲动了。过早的暴露自己，外面那些企业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抹杀在萌芽状态。”
何以全苦口婆心的说道。
听到这话，林柯却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何以全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有些不悦。
“何部长，这正是我想要的。如果他们不疯，那我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林柯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眼中闪着亮光。
何以全却被这话彻底整懵了。
什么叫如果他们不疯。
外面那些企业发起狠来，可是毫无人性的。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天下无敌了。”
何以全的声音冷了下来。
此刻林柯在他眼里成了一个出一点成果就目中无人的青年形象。
根据何以全的调查。
林柯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各种话题。
和往常那些低调的科研人员不同。
林柯是一个非常喜欢炫耀自己科研成果的人。
不过何以全在调查的过程中也听到一个小道消息。
似乎有人想要把立刻打造成新一代科研人员的偶像。
何以全猜测，那些由林柯公布出来的技术，说不定并不都是他研发出来的。
而此时林柯目中无人的态度，更让他确信自己的猜想。
不是直播就是发布会。
一个真正的科研人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对于何以全的质疑，林柯并没有解释。
他大概也能猜到对方这通电话的意思。
“何部长，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看到不远处的梁起城冲自己招手，林柯点头回应。
“何部长，我有个研讨会要开始了。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晚上再给我打电话吧。”
林柯说完也不等何以全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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