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和小个子说：“你这里就这样安排，你走吧，要是我们都在这里，不出去，那些人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走廊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探头探脑往这里看。”
大家都笑了起来，王哥继续和小个子说：“有人要请你宵夜，你就去，只是记着不要喝多了，这种事，多少次都是酒喝多，乱吹牛，然后把事搞砸的，你记住了，少喝少说。”
小个子连连点头，说是是。
他站起来，和其他人摆摆手，然后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之后，小伙子朝秦总使了个眼色，秦总会意，马上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和王哥说：
“这个是差旅费，王总辛苦了。”
王哥说了一句谢谢，也不客气，收下来塞进裤子口袋里。
小伙子嘻嘻笑着：“王哥，要不要给你不可撤销承诺书？”
王哥白了他一眼：“你还是给我一张草纸吧，擦屁股还能用，那个东西，擦屁股都嫌太光滑。”
胖子说：“王总这里，做成了谁还敢少了他。”
秦总说是是，这个都有数的。
王哥摆了一下手，问胖子：“哪个行？”
胖子和他说了哪家银行，王哥说：“你现在就当我是个白痴，把伱们商量好的，整个流程说给我听听。”
胖子说好，他接着就把资金方来了怎么开户，怎么进款，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个资金，从银行里移出来，详细地和王哥说了。
王哥听完，用他自己的话，把整个流程重新梳理了一遍，在梳理的过程中，有些要注意和改动的地方，他都和胖子说了，胖子频频点头。
说完，王哥问胖子有没有明白？胖子说都清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口子这里也没有问题了。”王哥说。
看得出来，小伙子和秦总他们两个人，又松了口气。
王哥接着问秦总：“你接款的账户，多少时间没有进出流水了？”
秦总的脸微微一红，他说：“应该有五个多月了。”
“那快成为僵尸户了。”王哥说，“从今天晚上开始，不管钱多钱少，你开始多走走，让这个账户活跃起来，不然，到时候你一个僵尸户突然动了，一进就进了几百万，会引起银监注意的，那就麻烦了。从现在到他们钱进来，差不多还有五六天，你账户一定要先动起来。”
秦总赶紧说：“好好，谢谢王总，我知道了。”
王哥拍了拍手，和他们说：“该说的都说完了，那我走了，我要是不走，那些人一定盯着也不肯走。我明天一早，还要飞去成都呢。”
那三个人赶紧点头，和王哥说：“王总辛苦了。”
王哥和胖子又交待了一句：“做这种事，不要怕，要胆大心细，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就给我电话。”
胖子说好好。
王哥带着于问好走了出去，果然，走廊里有好几间房间的门都开着，里面的人在聊着天，眼睛都看着外面走廊，看到他们走过，有人就叫：
“王总，走了啊？”
“走了走了，回杭城了。”王哥大声地叫着。
有人追了出来，一直追到电梯口，轻声问王哥：“王总，你看这事靠不靠谱？”
“这种事，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好的。”王哥笑笑说，“我觉得有点够呛，不然我……”
王哥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不然我怎么会走，现成的钱，谁不要赚。这也是在给小伙子和秦总他们明天的离去，打了一个埋伏。
做资金的，每次碰到，不是磨不转，就是驴不动，不靠谱的事情不是十之八九，而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几。
大家一呼隆去了这里，一呼隆又去了那里，每天拿着手机到处打电话，谈的都是几千万几个亿的事情，结果，不是给交通部门做贡献，就是给电信公司做贡献，还有就是给旅馆业做贡献，每个人也都习惯了。
两个人坐进车里，于问好问：“王哥，你明天要去成都？”
“去屁！”王哥说，“我连飞机都坐不了，做梦去？骗他们的，我要是不说去成都，他们就会让我留在这里，给他们坐镇。”
“你是真的觉得，这里的事情也不靠谱？”于问好问。
“是风险不可控。”王哥说，“我没有和这里的银行行长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们人怎么样。凡是敢做这种事的行长，屁股肯定是不干净的，有很多的问题，要是再碰到个胆大包天的，马上就暴雷，做进去也是死。
“资金方那边我倒是了解，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胆子很大的那一批人，拿够了好处就准备跑路的。只要给的贴息高，没有他们不敢做的。要是这边，口子方再来个不怕死的行长，两个不怕死碰到一起，那这个事，谁沾到谁倒霉，我拿点小钱，躲到一边去，不敢趟这浑水。”
于问好问：“那他们要是做进去了，还会给你好处吗？”
“不敢不给。”王哥说，“其他人，你看我们刚进去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堆人，他们逼着人家给他们写什么不可撤销承诺书，拿到就以为拿到了宝，其实有屁用，人家做进去也不会给你钱，你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进去。”
“那你不写反倒会给你？”于问好觉得有些奇怪，问。
“对，我有能力查到他们有没有做进去啊，他们怎么敢不给，不给的话，知道我要搞死他们，是分分钟的事。”王哥说。
于问好摇了摇头：“还真复杂。”
王哥哈哈大笑：“对，干这行，还就是要斗智斗勇。”
“对了，王哥，要是他们做进去了，又出事了，你拿了钱不会有事？”于问好问。
“这就是我不敢留在这里的原因。”王哥说，“留在这里，我就是参与了，那就是同伙。我人都不在这里，他们在这里干什么，我可以推个一干二净，最多也就是个中间人，警察找到我，我把钱退出来就行了，没事的。
“像前面我和他们说的那些，只是闲聊，闲聊没罪吧，我又没有实际参与。”
于问好说：“我听着不像闲聊，你像是总参谋，总指挥。”
王哥哈哈大笑，他说：
“要是警察也这样认定，我就死翘翘了。不会的，还是讲证据的，我什么证据也不会留下。真到他们开始操作的那天，我就把手机关机，他们就是打我，也打不通，我才没有那么傻，还真碰到事我就指导他们，那我不成教唆犯了？干这行，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那要是他们做成了，说打你电话你没接，钱不给你呢？”于问好说。
“做成了他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向我请教？再说，我电话不接也正常啊，我正在飞机上呢，我每天天南地北地在天上飞，他们怎么知道？一句话就搪塞过去了。”
王哥说，说完大笑，于问好也跟着笑了起来，心想，要论滑头，王哥还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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