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一大早就跑到高二一班堵人，结果天不遂人愿。
“他在办公室里——快上早自习了，要不然你先回去吧。”被她抓住问话的同学好心地提醒她。
“好，谢谢啊——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能第一节课上课前会回来吧，最近他又有比赛，挺忙的。”
姜芝道了声谢，闷闷不乐地回了教室。
那狗男人，想见他一面还真难。
*
身姿挺拔的少年手里拿着几本资料，敲了敲教室的门。
“报告。”
刚走上讲台的数学老师一看是他，温和地朝他点点头：
“是褚籍啊，进来吧。”
褚籍刚坐到座位上，翻开教科书。
身后就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他微微侧过头，听见后面的人低声说道：
“褚哥，今天那个十一班的小美女又来找你了。”
褚籍翻页的手一顿。
“我跟她说你不在，她就走了，看样子委屈巴巴的。”
褚籍应了一声，开始听课。
*
课间操音乐响起，体委组织大家排队去操场，顷刻间教室就空了下来。
体委留在最后关教室灯，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萎靡不振地趴在课桌上。
“姜芝，课间操你不去吗？”体委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询问她。
少女动了动脑袋，露出一张粉嫩漂亮的小脸，对他笑了笑：
“我不去啦，班主任知道的，你快去吧，一会儿查人了。”
体委脸一红，挠挠头：“噢噢好，那你好好休息。”
走之前他还贴心地给姜芝的位置留了一道日光灯。
姜芝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台照在她身上，暖融融的。
三月份的天，就应该晒着太阳睡大觉……
“笃笃笃”敲玻璃的声音将她惊醒。
她迷茫地睁开眼，看见窗台上趴着一个高个子男生，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短短的头发看上去很扎手，浓眉大眼，对她咧嘴一笑，像只哈士奇。
……这谁啊？
“同学，你叫姜芝是吗？名字真好听，我可以叫你芝芝吗？”男生很是自来熟地对她招手。
“把窗户打开通通风嘛，要不然我进去也成——”
“你是……？”姜芝被他吵得耳朵疼。
“我叫乔志，志向远大的志，他们都叫我乔哥。我挺喜欢你的，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啊？”乔志一边说着，对姜芝wink了一下。
“……”乔治？佩奇的弟弟？
“不认识我不要紧，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乔哥的名号在这一片都叫得响的！你看你又漂亮、成绩又好，就应该和我这种又帅又能打的男人在一起啊！”
“……”成绩……好？
“你也别害羞，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你想吃什么？我叫我小弟给你买！”
“你还有小弟？”姜芝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家伙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就这样也能收小弟？
一中还真是没落了啊……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乔志感觉被瞧不起了。
“这样吧，”姜芝站起身，双手支在窗台边，隔着玻璃对他说，“你跟我打一架，你赢了，我当你女朋友。你输了，当我小弟。”
“啊？”
眼前的少女笑容明媚，琉璃般的眼睛中闪烁着张扬的色彩，与先前乖巧温柔的模样大相径庭。
乔志人傻了。
*
褚籍拿着一只红笔和一本成绩册，顺着楼梯向下走。
突然听见哀嚎声从楼梯拐角和卫生间之间的视觉盲区里传来。
“靠靠靠！错了错了错了！——嗷！别打脸！”
“姐！姐姐姐！姜姐！”
“别打了别打了——”
哀嚎声渐小。
他的脚步一顿，往声源处望去。
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有些委屈地吹着自己泛红的小手，发丝看起来有些凌乱，但更添几分娇俏慵懒的美感。
“臭男人皮真厚，揍得我手都疼了……”
话说到一半，一抬眼正对上一双上挑的凤目，半眯着眼，笼罩在阴影里，显得有些凶。
姜芝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
站在阴影里的少年也注意到了她，往前走了几步，进了光里。
阳光下，皮肤白得有些透明，天生上扬的唇角让他看上去斯文温润，镜片折射着日光，看不清那双眼。
给人一种谦和有礼的错觉。
“褚、褚籍？”姜芝条件反射地把手背到身后，对他无辜一笑，“你怎么没去跑操呀？”
“姜同学，”褚籍对她微微颔首，唇角挂着完美的弧度，声音清冽，字正腔圆，“校规第十五条，校内打架斗殴，造成人身伤害，属违纪违规行为，据情节严重程度，给予检讨、通报批评、记过或劝退等处分。”
“请跟我走一趟吧。”
姜芝心里咯噔一下，实在没想到一中这么严格，就连她这样身经百战的小仙女，听了也有些犯怵。
想想以后还要在这里呆上一年多，还是不要硬刚的好。
特别是当着褚籍的面，她更硬不起来了。
“……我说我是被欺负的，你信吗？”
褚籍看了一眼她水润无辜的杏眼，又瞥了一眼鼻青脸肿跟见了鬼似的望着姜芝的乔志，声音不紧不慢，礼貌又客气：
“那就去和教导主任说明情况吧。”
“……”
*
“姜姐，为啥不把这小子也揍一顿，让他乖乖闭嘴！”乔志凑近姜芝，低声出着馊主意。
“你闭嘴。”姜芝剜了他一眼，他怂怂地缩了缩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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