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没想到能加上这个作者的qq。
如果不是因为评论区有字数限制，她也不会脑袋一热留了qq号。
没想到他真加了……
以至于对方出现在她的好友列表中时，她还有一种仿若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看着那原始的企鹅头像，一颗星的等级，随便打的一串字母网名……
姜芝有点后悔了。
这一看就是个四十多岁、历经沧桑的大叔，她自己的事都一团乱麻，还想跟这个大叔掰扯道理。
真是疯了。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装作没看见时，对方的消息发过来了。
——这是你的qq？
姜芝一脸问号，看了看自己用了好多年的网名“姜姜”，以及那个咧嘴笑的海绵宝宝，无语地给他回了一行字。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
语气有点冲，但她不想改。
正烦着呢。
*
褚籍看着她回复的那句话，和那熟悉的头像以及网名，半晌才消化掉那巨大的惊喜，轻笑出了声。
是她吧？
一定是她。
靠在电脑椅上，沉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怎么有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呢？
哪怕只是靠近，也能感受到幸福。
很幸运，一直都是她。
他的，光。
*
姜芝本以为这个大叔要跟她掰扯掰扯小说的价值观问题，没想到他只是给她发了一句。
——早点睡吧，晚安。
她睡不着。
脑子里都是褚籍，一想到他，心就开始密密麻麻地疼。
想到他要和她划清界限，她也生气。
他自己不想对她敞开心扉，他偏执地认为自己不值得喜欢，她哪怕一头撞死在他那里，也没有用。
——不睡，睡不着。
姜芝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随便敲下一句话就把手机丢在一边。
除了褚籍，她对别人都没什么耐心。
手机提示音响了，她皱眉，没理。
连着响了好几声，她嫌烦，打开手机想把人骂一顿。
——有心事？
——[好友分享年纪轻轻竟成“地中海”，罪魁祸首竟然是……]
——[好友分享想长寿，这三个坏习惯必须要改！]
姜芝看了更烦了，回他三个字，“少管我”。
果然是个大叔，和她爸一样，就喜欢发一些危言耸听的东西吓唬她。
——如果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说。
姜芝黑着脸回了一句。
——大叔，我们之间有代沟，你好好写书就行，别管那么多，ok？
这一回对面沉默了很久。
沉默到姜芝以为对方被自己的冷漠击退了，结果对方回了她一句：
——我不是大叔。
——哦。
……
世界安静了，姜芝抱着被子，半天都感觉不到睡意。
可能是这具身体的意志彻底影响了她，她现在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为感情上的一点小挫折就难受得死去活来。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褚籍那张脸。
褚封那天特意来看她，似乎对她很喜欢，但褚籍却相当抵触褚封和她接近。
她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极端的样子。
褚封当时安慰他的语气也很奇怪。
——“阿籍……你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东西，放轻松……”
像在安慰一个病人。
抛去这些不看，这甥舅二人对彼此的态度都非常奇怪。
直觉告诉她，其中还有隐情。
连傅书也不知道的隐情。
她翻身下床，在书包里翻翻找找，翻出了一张名片。
上面是褚封的私人联系方式。
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方便打扰他。她将名片放在了床头，用台灯压住，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
还是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褚籍。
“烦死了！讨厌鬼……”姜芝气鼓鼓地嘟囔着。
手机又响了。
打开一看，还是那个大叔。
——晚安。
姜芝想也不想地就回他一句。
——晚安你个头！
她本以为这么不客气的一句话能让对方愤怒甚至拉黑她，结果他只是好脾气地问了一句：
——还没睡？
他似乎很诧异。现在凌晨两点，对于一个明早要上早自习的学生来说，已经很迟了。
——都说了睡不着！
——那就做题，多做几套就睡着了。
还做题呢，姜芝真想把卷子砸他脸上。
不过……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生？
——猜的。
姜芝翻了个白眼，现在她看到题目就想起褚籍，一想到褚籍心里就不舒服，一不舒服就更加睡不着觉。
她决定以毒攻毒。
——你会不会打游戏？
*
第二天姜芝来到教室的时候，把她的同桌吓了一大跳。
“姜姜姜芝！你、你怎么黑眼圈这么严重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芝脑袋嗡嗡响，也觉得自己魔怔了，昨晚居然和一个素昧平生的家伙打了半宿游戏。
“没有，”她萎靡不振地打了个哈欠，“昨晚打游戏了——我早自习补个觉，老师来了叫我。”
说完，一头栽到桌子上，不到两秒，均匀的呼吸传来。
*
高二一班。
邵立扬一进教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咖啡味怎么这么重啊！”
有人给他指了指第三排的那个清俊少年，他抬眼望去，吓了一跳。
忙跑上前，摸了摸褚籍的额头：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发烧了啊？”
褚籍侧头躲过他的手，神色如常地回复他：
“没有发烧，只是昨晚睡得有些迟而已。”
“那你要不要补会儿觉——我记得你作息一直很规律啊，十一点就睡，怎么突然熬夜啊？”邵立扬有些疑惑。
“你干嘛去了？做贼了？”
对此，褚籍只是笑了笑，轻抿了一口咖啡，没有说话。
邵立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到座位，趁着早自习还没开始，他打开手机点开游戏领签到金币，却发现消息列表有一条未读消息。
点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好友，头像是个海绵宝宝，游戏名也是从没见过的。
这谁啊？
点开战绩，长长的一条mvp战绩都在告诉他，有人登了这个账号。
最近一场匹配在今早四点……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褚籍为什么一大早就跟被妖精掏空了身子一样。
原来半夜带妹打游戏去了。
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账号。
要不是因为未成年，打游戏有时间限制，他也不至于蹭别人的账号玩。
翻了翻对局详情，邵立扬“啧”了一声。
他带的这个妹子可真菜啊。
0-25-7，这是碳基生物能打出来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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