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听到这话还有些惊讶。
“为什么进监狱了？”
“不知道，也是偶然听到的。”
姜芝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茗茗，褚籍的事……你别查了。”
“我就是想查也查不到……你的那个小哥哥有点背景啊，身份信息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查不到。”秦舒茗还有些挫败。
“查不到就算啦。”姜芝松了口气，生怕她查出些什么。
“你暑假都呆在家里干嘛啊？好几次约你出来都约不到人。”秦舒茗埋怨道。
姜芝看着手里做了一半的暑假作业，叹了口气：“写作业呢。”
“你还真想考大学啊？”秦舒茗吃了一惊，“你那个基础，现在才开始学也太晚了吧！”
“我也觉得有点晚，”姜芝语气有些古怪，“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总是会遇上‘名师’。”
秦舒茗：“？”
……
挂了电话，姜芝点开了视频上的麦克风，对着视频对面的人解释了一句：
“刚刚接了个电话。”
那人没说话，只是在视频下面的聊天框里发出了一条消息。
——刚刚的题会了吗？
“……差不多吧。”这话姜芝自己说着都有点心虚。
视频上是ipad的屏幕分享，对方很快地在屏幕上写下了一道题，和她刚才做的是同一类型的题目。
对方的字体中规中矩，不好看也不难看，过于一板一眼，看上去总有几分僵硬感。
姜芝看了一眼题干，在草稿纸上列下了几个参数。
对方给她发了条消息。
——做这题，一样的思路。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低头做题。
她哪里会想到，就是那天和那个大叔稍微聊了聊人生，就给自己聊来了一个辅导老师。
大叔的儿子。
那个被棒打鸳鸯后心如死灰、成绩下降，但由于她的一番规劝，成功和女朋友破镜重圆的儿子。
人家很感谢她，感谢到腾出时间给她补习……
这些都是大叔跟她说的。
姜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想拒绝，又拒绝不了。第一次见到这种上赶着给她上课的……
算了。
反正她不吃亏，毕竟这人是个顶级学霸。姜爸姜妈给她找的专家教得她一知半解，人家一句话让她豁然开朗。
真牛。
十分钟过去了，姜芝没做出来。
对方也不催她，应该是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我不会……a解出来了，解不出x。”姜芝垂头丧气。
——没事，仔细看我怎么解的。
随后他在屏幕上给她演示了一番，一些关键步骤，生怕她看不懂，在边上给她写下了思路。
一道题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整个屏幕密密麻麻。
姜芝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说话。
如果他能说话，那么他至少能少写两百多字。
不过这个兄弟也是真的很有耐心了，如果是她，一模一样的题型不厌其烦地讲，肯定已经不耐烦了。
他每天授课的时间都很稳定，早上八点开始，三个小时，中午结束。
下午给她布置几道有针对性的题目，第二天检查。
效果很不错。
——今天就讲这些，你可以截图，之后再仔细看看。你的基础有些差，有些基础书你可以看一看，我把书单列给你。
随后给她发了五六本书。
“好，我一会儿下单在网上买。”姜芝点点头。
——快递慢，这几天可以先去图书馆看。今天从第一本开始。
“今天就要开始啊……好吧，我下午去图书馆看看。”姜芝心中一叹，应了下来。
等到对方退出屏幕分享之后，她才甩了甩酸胀的手。
学习真累啊。
好想当个混子……
*
褚籍退出屏幕分享后，点开了高德地图。
仔细筛选着区内离姜芝家最近的图书馆。
确定目标。
他唇角微扬。
*
姜芝特意挑了下午五六点，日头没那么晒的时候。
她抹了个防晒霜，穿着一身宽松长裙，套了件防晒外套，戴着顶防晒帽，出门了。
叫的出租，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图书馆。
这时候，图书馆的人不多，但很安静。
刚踏进图书馆，她心中就油然而生一种对知识的敬意。
她没好意思打扰别人，照着索引标签序号找书，最后停在了一个书架前。
顺着书脊往上瞧，最后视线停在了最顶层。
明明这本书的编号应该在下面两层，为什么会跑到最上面去。
还书的人也太没素质了吧！
咬咬牙，她踮起脚，伸手想要去够那本书。奈何身高不够，抻直了手指，够了半天，连个边都碰不到。
她气得直跺脚，想去找工作人员，头上一片阴影投下。
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洗衣皂的味道将她包围，很清新。
她看到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捏着书脊将其抽了出来。
递给了她。
顺着那只修长好看的手向上，是扣得一丝不挂的白衬衫袖扣。再往上，是平直挺拔的肩颈。以及……一张好看得极富攻击性的脸。
“褚籍？！”这张她朝思暮想的脸霎时出现在她面前，惊得她没收住声。
褚籍长眉微压，伸出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姜芝忙捂住嘴，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他，还是因为他今天没戴眼镜的缘故……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禁欲又勾人。
生人勿近的厌世眼，配了一张天然上扬的唇，眼尾的泪痣撩人……
姜芝忙移过眼，不敢多看。
他将手中的书往她那儿推了推，示意她接过。
将书拿在手里，她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半个月的时间，好像彼此都疏远了。
她反手指了指前台，用气音小声对他说：
“我去借书了。”
褚籍点了点头，没说话。
见他似乎还是那副和她不熟的样子，姜芝心里闷闷的，像是憋着一口气。
借完书，她瘪着嘴走出图书馆，却看见门口多了一道颀长笔挺的身影。
宽肩窄腰长腿，正是褚籍。
她脚步一顿。
他是在等她？
……应该不会吧。
但她还是怀着隐秘的小期待，佯装没看到，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
身后，年轻的图书管理员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中年管理员：
“余姐，你看那对小情侣，颜值好高啊！”
中年女人抬头扫了一眼，声音略带嫌弃：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那男生可没素质了。”
“啊？为什么这么说啊？”
“中午就来这儿了，看完那本书——就是他女朋友借的那本——看完之后非要放在最上面，跟他说了也不听，我拿下去他又放上来，非要跟我对着干！”
“啊，真的好没素质啊……”
－－－－－－题外话－－－－－－
不要学褚哥，大家都做素质人（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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