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她哭，莫舒心都碎了，但这次她看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他竟然觉得心里有点暗爽。
很奇怪的感觉，好想欺负她。
乔予抬头看着他嘴角的笑，微微蹙眉，“你笑什么？”
“真的有那么伤心吗？”
“能不伤心吗？男主爱了女主那么多年，掏心掏肺，最后还是因为敌不过世俗，敌不过现实，不得不分开。”
说起来，她又忍不住红了眼，“你说分开就分开嘛，编剧还要把他写死，还是那么绝望的死去，女主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乔予心里扯着扯着疼。
“是女主不要他，他才会去那么远，最后一面见不见也不重要吧。”
乔予眉头皱得更深，侧头看着莫舒，有点迷惑他的发言。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不是因为男主没有一早就说出真相吗？”
莫舒看她认真的态度，连连点头，“是啊，你也说了，男主也有问题，所以最后落到这个地步，不用太难过。”
乔予真的被他的话安慰地有点心梗。
简直不想和他说话了，她一点也不懂她的故事里的那个让她难过的点。
等乔予冷静下来，“我不要和你再看这种电影了。”
这次换莫舒蹙眉了，“为什么？”
也许是电影的伤感还在脑子里残留，乔予不想和他多解释，“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学校吧。”
两人走出商场，坐在车上，乔予拿着两张电影票，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很快肖筱就打来视频。
“你和你男朋友去看电影了？”
乔予对着那头的肖筱点了点头，看着她身后灯光晃动着，声音有点嘈杂，不过勉强能听见她在说什么。
“我昨天刚看完这部电影，虐得我都哭了，你没哭吗？”
“哭了，哭的死去活来。”
肖筱毕竟和她闺蜜情深这么多年，自然直到乔予的泪点在哪，这种文艺的爱情片对她后劲也大。
“你男朋友呢？就看着你哭？”
乔予侧头看着某人，嘟嘟嘴，“他，他还笑！”
屏幕那头的肖筱哭笑不得，“下次别和他去看了，找我，我陪你一起去看，陪你一起哭。”
果然，乔予刚刚再电梯里也是这样想的。
闺蜜还是闺蜜。
“真的太好哭了。”
接着，乔予就和肖筱谈论起剧情，一直聊到肖筱那边有人找她，才恋恋不舍地结束。
至于开车的莫舒也是都一次看见表达欲这么强烈的乔予。
刚刚她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眼中都闪着光，虽然很伤感，但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也许他真的无法理解她心里的那种难受，因为当看到影片中男主很多瞬间都让他想到了自己。
他也曾有那么一段人人喊打的日子，他叛逆，逃课，打架，是个问题少年。
但好在他后来听了贺昀钦的话。
“再闹下去，你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以前他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但贺昀钦说，“你这辈子还没开始，等开始的时候你肯定后悔你现在做的一切。”
这就是贺钦昀坐三个小时的飞机从杭州过来对他说的最严肃的两句话。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也许只是玩累了，真的不想再那么浑浑噩噩下去，才决定考大学。
后来的日子也一切都循规蹈矩，没有再干过出格的事。
直到后来遇见乔予，他才真的明白贺昀钦的话。
是的，他很后悔。
那个时候的他专业能力再强，在人前表现得再怎么光鲜亮丽，温柔儒雅，他都无法忘记他曾经的样子。
而且，每次看到围绕在乔予身边真正优秀，良善的人，他都会害怕。
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他过去的事，不只是染发，逃课，打架，还有更多出格的事，她会怎么样？
毕竟高二的那件事……
“在想什么？”
乔予看着他出神地样子，前面已经的指示灯已经变成了绿色，后面的车子按着喇叭，乔予晃了晃他的手。
“没什么。”
他重新发动车子，面色恢复到寻常样子，脸上带着微笑。
“我理解你的，你们男生的泪点和我们女生不一样，你不难受我理解。”
回想刚刚说的话，乔予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有点重了。
“其实你不哭也挺好的，不然我们两个都哭的话，纸巾肯定也不够。”
乔予笑着。
莫舒知道她是在宽慰他，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这么外露了，已经能让乔予洞察了。
还是说，他已经没办法在她面前表现得温柔儒雅了？
他已经无法这样他那些狭隘的心思了。
“下次我陪你哭。”
乔予依旧笑着，“我想象不到你哭的样子。”说着她偏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长这么好看，不适合哭，还是笑着好。”
莫舒伸手握住她的手，“阿予，我会努力理解你的感受。”
乔予点了点头。
“其实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如果男主一开始就和女主说了他过去的事，女主愿意跟他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愿意就算了，曾爱的不深，也断得干净，不至于后面一死一伤。”
“可能是不甘心，他以为他可以隐藏得很好。”
乔予微微蹙眉，拿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微博上对这部电影的一些影评，大多人都说哭死在影厅了。
“但是发生过的事，又怎么可能彻底销毁呢？”
一阵沉默。
“而且，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包容他的一切，好的不好的，都应该在审视中。”
“那如果他的过去就很不堪呢？”
车子停在校门。
莫舒侧头看着她，像是在期待她的回答。
“莫舒，我喜欢你，喜欢现在的你，但如果没有以前的你，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你，所以，不过过去怎么样，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
其实乔予在他说他会努力理解她的感受的时候，她就在想他的反常了。
她宁愿他想电梯里一样真诚地笑她是个爱哭鬼，也不想他如此小心翼翼地试探她。
莫舒伸手抱了抱她，“去吧，你的室友都在等你。”
乔予看向窗外，果然，老猪她们从大门出来。
“不准胡思乱想，晚上好好吃饭，到家给我发消息。”
莫舒笑着点头，非常听话。
乔予下次，莫舒把车窗降低，看着她走向她的室友，然而，看她突然转身回来。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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