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也是因果？
秦莳沉思了片刻，却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
名字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代号，也是修士与世间的联系，譬如云臣剑尊赋予了她名字，便担起了一定的责任。
“我只给它们起过名字。”秦莳道。
她又不是半点事情都不知晓，至少……也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
叶景江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便好。”
宁宁听得云里雾里，索性不再关注那两人又说了什么，专心致志的逗起了胖莲藕。
“辛京城是魔将荣筝的势力范围，算起来，这位对修仙界似乎并没有抱有太大的恶意。”叶景江光明正大的试探道。
秦莳应了声，眼底露出了几分追忆。
荣筝何止是对修仙界没有恶意，秦莳甚至曾经怀疑她根本就是一枚暗棋。
“荣筝？名字倒是好听。”宁宁道，这小姑娘眼睛微亮，“秦姐姐可能再与我说些？”
在宁家，可没有谁会与大小姐说这些话。
秦莳微微颔首，道：“魔界五位魔将，分据十二城，然因城池与城池之间也有区别，其势力整体相差不多。荣筝所占据的正是最东侧的辛京与靠中的盛蚩。”
“不过，辛京正巧临海，此番倒是可以好生带你瞧瞧。”
她没有掩饰自己对魔界的熟悉，却也没有要与叶景江解释清楚的意思在，不过，若是叶景江能自己猜出来个大概……她也不介意。
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根本无从下手。叶景江也只好承认，他家阿莳实在是个狡猾极了的小姑娘。
那样狡猾，又那样可爱。
“我还没见过海呢，秦姐姐可见过吗？”
秦莳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她也没有。
从前少有外出游历的时候，后来……后来再也没有了那样的闲淡心思。
叶景江敏锐地觉察到了秦莳那一瞬的茫然，心底忽然间升起了几分冲动，“待此番事了，只要阿莳愿意，我们便四处游历，如何？”
秦莳很想说一句不如何。
“好。”
但她却好似控制不住自己一样，说出了叶景江期待着的答案。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也没顾及一旁还有三双眼睛瞧着，动作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
秦莳耳根发红，莫名的不怎么气恼，“放肆！”
叶景江忍不住发笑：“那你可要罚我？”
秦莳心道，说的却是轻巧，这样、这样厚脸皮的人，谁还能拿他如何？
宁宁轻轻叹气，她家秦姐姐还真是一门心思落在了不靠谱的小白脸身上呢，无奈自是无奈的，但也莫名有几分庆幸。
大约……因为眼前的这个秦莳，与她梦境里的那位比起来，分明是欢喜的。
秦姐姐不是个爱笑的人，面上也总是没什么神色，但欢喜与否、放松与否，却是能从骨子里瞧出来的。
宁宁想，她大约是喜欢看着秦莳那样高兴的，梦境里那个秦姐姐，强大到无以匹敌的地步，可她却想起来便会觉得心疼。
—
辛京城。
“秦姐姐秦姐姐，这位魔将为何会亲近修仙界？”
“照理来说，魔将们不该都是与修仙界为敌的？”
“荣筝可生的好看吗？”
宁宁一路上的嘴便是几乎没有停下来过，秦莳虽说并不觉得这小姑娘在一边絮絮叨叨有什么烦人的，可偏生宁宁问的那些……她也答不上来。
她会知晓荣筝亲近修仙界，是因着那人前世可是极力反对她对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动手。
虽说秦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掀起修仙界与魔界的大战，但这样的反对也是独一份的新鲜。
毕竟，魔界之人对修仙界普遍没有好感和归属感。且当初，秦莳动手杀了那曾经参与过云臣剑尊之事的魔修后，已经在魔界落下了个“喜怒无常”的名声。
胆敢明目张胆反对她的人，可是半点都不多。
这样的情形下，秦莳对她的印象自然极为深刻。
“不过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与常人没什么不同。”秦莳颇为懒散答道：“你以为魔界人全是些妖魔鬼怪不成？”
“但说起来，魔界倒是的确有些生的奇形怪状之人，大都是被功法侵蚀了心脉，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且魔界当中妖修倒是极多。”
“这是为何？”宁宁懵懂问道。
秦莳哼笑了一声，道：“自然是因为在修仙界活不下去。”
妖修想要成长，本就是极其艰难。偏生又“怀璧”，浑身上下不是能够入药、便是能够用以炼器。
诸如叶景江曾经豢养的妖兽，大约也能算作是最底层的妖修，不过还没有修出灵智来。
而如她师尊的小圆儿、如她的狐狸崽和胖莲藕，若是任由其成长，大约也能是一方妖修。不过，若是当真正派些的修士，与其签订的契约，多是平等契约。
但倘若妖兽本身处在了劣势，那契约便说不定会是什么模样了。
比起这些来，在魔界的妖修，日子却是好过上不少。
魔修受魔气洗礼，而魔气又比之灵气更为狂躁，是以魔修的经脉、身体天然要强悍上许多，且魔界的环境……又是实在不大适合炼丹，炼器倒是勉强可行。
可魔界旁的虽算不得丰厚，因着魔气侵蚀留下的坚硬金属倒是多种多样、数不胜数。有了更好的，谁还会去为难那些“同病相怜”的小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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