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清楚了吗？”宋莲的声音带着点儿喜悦，可是这份喜悦在看到女儿红肿的双眼便愣住了，惊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文志远他不愿意？”
周福宁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淡然，点点头，“是不同意，不过不是他不同意，是我不同意。”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你要和他在一起的吗？你死活要和他在一起，我和你爸同意了，你怎么却又闹起来了？”宋莲坐下来，拿过纸巾帮女儿抹眼泪，语气不怎么好地责怪道。
周福宁躲开了，不让她帮自己擦眼泪，看着有些吃惊的母亲，冷冷地笑开了，“如果不是文绿竹嫁了得好，你会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吗？你是我妈妈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宋莲说着，有些心虚。
周福宁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你和爸爸说的话。”她说着，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悲哀，看着自己母亲有些尴尬的脸色，学着昨天偷听时父亲的语气和话语，
“曾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娘家人的身份去送嫁，看来还是很看重文家的……开了两架私人飞机，还包了一架飞机……北京城里顶级的人家，那天都去了景悦酒店，所以文绿竹嫁的谢家，就是那个谢家……如果那天福宁跟着去送嫁就好了……”
宋莲想不到自己和丈夫说的话竟然被女儿听到了，她只是尴尬了一阵，便又理直气壮起来，“那又如何？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文家家境好，你嫁了才不会挨苦。”
“可我不要这样！我要嫁给他，只是因为我喜欢他！而不是因为他有个豪门舅公，不是因为他有个富豪妹夫！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当做什么了？”周福宁对着宋莲，竭嘶底里地叫起来。
宋莲的脸色沉下来，“你这是孩子话，如果不是出身差不多，嫁过去了两人肯定说不到一块去。还有，他心里如果真的有你，又怎么不跟你说他家里那些关系？”
周福宁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准备说了，那天晚上他要跟爸爸说的，可是你却侮辱他。他是真心要和我在一起的，所以才愿意忍受我们的感情之间带上利益……”
“这都是文志远跟你说的？他说不定是哄你的。”宋莲有些头疼，心里却怎么也不相信。
周福宁摇摇头，“他没有说，是我看见的，听见的，想到的。”说着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向母亲，“你当年愿意挨着贫穷嫁给爸爸，为什么却一直这样阻止我？”
“因为当时妈妈穷，爸爸也穷，我们门当户对，谁也嫌弃不了谁。”宋莲说到这里，想着女儿说的话，说文志远那日正要坦白，到底有些后悔，叹口气道，
“妈妈是自私，是爱财。可是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就你一个女儿。我把这辈子的爱都给你了，我无法忍受我和你爸爸辛辛苦苦拼搏一辈子终于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却要嫁一个出身穷困的，再回去过苦日子。那样，爸爸妈妈奋斗这一辈子，不是一场空么？”
周福宁听了，愣了好久，才轻轻地道，“所以我听你的话，和他分开了。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和陈连顺在一起的。他的家境和我们家的家庭，毕竟一样，不是么。”
“福宁，文志远是你喜欢的，他家不算穷，相对而言，妈妈宁愿你嫁给心里喜欢的，家境又合适的。”宋莲伸手去握住女儿的手。
周福宁挣脱开她的手，抬头看着她，“可我不愿意嫁给他了。正因为我喜欢他，我才不想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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