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布茨表面一脸震惊，心中却暗自冷笑。
他当然知道佛罗王国被攻陷了。
他还知道十字方尖塔的那位环级巫师和湿骨森林的环级巫师交手了，战况激烈可怕，硬生生在佛罗王国人为的制造出一个大裂谷。
同时他也知道格茜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她生气，是因为她的伴侣，一个名叫纳达亚的巫师，战死在了佛罗王国。
一个王国值不值一名巫师的命？
得看是什么巫师。
如果是万乔治这种炼金巫师，那不值。
如果是格茜，冈布茨，以及死去的纳达亚这种普通巫师，那很值。
可惜，佛罗王国还是没有夺回来，因为环级巫师那一战，湿骨森林这方输了。
偌大一个王国没抢回来，还死了一个巫师，这就不是值不值的问题了。
他回来的时机不对，因为这一次的战争征召，就是湿骨森林进行的第二次行动。
“这个「咒誓回战」是怎么回事？”冈布茨发现这次战争征召的形式似乎和第一次不一样。
第一次是湿骨森林盛怒之下，直接召集人手冲上去硬干，结果没干过。
“咒誓回战，是以咒誓为约，双方被拉入咒誓战场的荣耀之战，是巫师界最高规格，最神圣的决战。你成为巫师之前是大骑士，不会连荣耀之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格茜怜悯的看向冈布茨，原本被压抑的怒火似乎因此而平息了，她叹息一声，
“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骑士的荣耀之战，冈布茨懂，但那不是向国王申请的，以生命为代价，洗除一切冤屈、罪孽的最后决斗吗？当骑士被人污蔑，而又无法自证清白，骑士如果勇敢，就会对污蔑他的人发起荣耀之战。
荣耀之战，要么赢，要么死。
在骑士的世界，荣耀之战，胜利者得到一切，败者一无所有。
例如领土被夺取，自己拿不回来，也能申请荣耀之战。
“为什么骑士之间的荣耀之战，在巫师这里也行得通？”冈布茨皱起眉头。
“你以为骑士的荣耀之战是从哪里传过去？”格茜从新把头埋进书堆里。
冈布茨恍然，是啊，连骑士呼吸法都是巫师赋予的，一些看起来神圣的受人追捧的项目流传到骑士圈里，不也很正常么。
“契约上没有强迫巫师参加咒誓回战的条约，我有权拒绝。”
冈布茨说道。
“很抱歉，你不能拒绝。”格茜从抽屉中拿出一份通告给他看，“这次的咒誓回战，不但关乎着佛罗王国，还有同样沦陷的坎贝王国，以及局势十分糟糕的拉雅芬妮王国和瓦伦祖拉王国。现在已经是湿骨森林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冈布茨沉着脸：“想一劳永逸的平息所有外患？它们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这本来就是它们的目的。”格茜语气幽幽。
冈布茨沉默许久，问道：“有几个巫师结社参加了这次的咒誓回战？环级巫师会参加吗？”
“十字方尖塔、埃尔芬多，还有拜密屋。环级巫师会参加，不过和你无关。”格茜解释。
“以什么形式？我只要赢一场就行了吗？”冈布茨又问。
格茜把头埋进书里，“其他巫师赢一场，你和另外五名巫师......需要参加两场咒誓回战。”
冈布茨脸色沉了下来。
“这不是我决定的。”
格茜补充道。
“我明白了。”冈布茨闭上眼睛，“奖励是什么？”
“神骨。你赢两场，能得到两块神骨。”
格茜的话，让冈布茨怔在原地，刚要开口。
格茜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说道：“这是所有巫师梦寐以求的东西，关乎你是否能够成为环级巫师。我不能说更多了。”
回去的路上，冈布茨越想越觉得巫师对资源的垄断，已经到了那种每个阶层都不同的严峻地步。
初入巫师之地的‘知识有价’，在现在看来反而是最简单、最直接、最大方、最轻松的获得知识的方式。
那些书本上的知识虽然宝贵，但转化成实物资源才是有价值的。
比如「精神药剂」。
以冈布茨的能力，想要购买精神药剂，都需要借加维尔的手，从这位好友那边抠下来一些材料，自己制作。
他已经这样了。
其他巫师学徒只会更惨，不得不签下一堆契约，欠一堆人情，甚至不得不把自己卖给其他势力。
现在冈布茨成为巫师了，结果事情还是这样。
他是得到了一些学徒时期没有资格接触的东西。
但更多的知识、物资依旧牢牢掌控在更高层的手中。
最简单的，冈布茨至今还没有得到制作巫师权杖的材料，格茜说的精神空间外的精神世界，存在一些特殊的精神体，可以从这些精神体手上得到制作权杖的材料。
结果冈布茨找了两年，愣是没有见到任何一个。
权杖其实很容易制作，但那种能够带入精神世界的权杖，就需要特殊材料了。
冈布茨对普通权杖没有兴趣，他的巫师书可以代替这些权杖的效果。
除此之外，冈布茨没有在湿骨森林得到巫师用的「精神药剂」。
他现在身上剩下的精神药剂，还是上次在黄金飞艇上拍下来的材料自己制作的。
现在，神骨的事情，依旧不肯告诉自己。
冈布茨抬起头，仿佛看到了一层层的铁网将他捆住，遮去视线，他看不见天空。
“巫师情报网建设，需要提前进行了。”
冈布茨叹息一声。
咒誓回战这件事，他没有得到任何情报。
因为这是巫师才有资格接触的。
当然，如果只是抛出一两件巫器，这几件巫器就算落入了环级巫师手中，冈布茨也未必就能得到有用情报，因为别人交流的时候不一定会把这两件巫器带在身边。
情报的收集需要广撒网。
几件巫器没人带在身边，那一百件巫器，总归有一两个巫师会在交流的时候随身携带吧？
巫师层次的情报搭建，需要投注更多时间成本。
还需要详细周密的计划。
和凡人诸国不同，巫器在巫师界属于稀缺物资，一次性放出太多，会引发一系列后果。
（今天的第三章，这是昨晚通宵写的，如果今天醒的早，晚上还有，兄弟们支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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